有树方才有青山
红是活力,绿是希望,即便身在荒漠,人的眼里、心里也会有花有树,所以鲁迅先生才会念叨:“在我的后园,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,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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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是活力,绿是希望,即便身在荒漠,人的眼里、心里也会有花有树,所以鲁迅先生才会念叨:“在我的后园,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,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。”
中国人历来好植绿护绿,《山海经》里有个夸父逐日的神话故事:夸父奋力追赶太阳,口渴而死,身躯化作高山,手杖化作桃林,死了也不忘绿染山野。
3月12日是植树节,我们来聊聊古代的那些“植树标兵”。
少发牢骚多种树
河洛地区自古便有植树护林的好风俗。
相传,四千多年前,黄帝联合炎帝打败蚩尤,在河洛地区建立了部落联盟。当时的人们像鸟兽一样在树上搭窝、在山洞穴居,黄帝教大家在平地上建屋居住,过上安定生活。
问题是,由于过度砍伐树木,水土流失严重,山洪暴发,冲走了许多人。为改善居住环境,黄帝带头栽了一棵树。在他的引领下,植树造林渐成传统。
我国有信史可查的植树历史,可追溯到先秦时期。河洛先民认为“孟春之月,盛德在木”,初春植树造林不但能休养民生、巩固水土,还能藏风聚气、拱卫城池。
洛阳乃夏都斟鄩、商都西亳、东周王城所在地。
史载,“禹之禁,春三月,山林不登斧,以成草木之长”。夏代开国君王大禹很重视林木保护,规定春季不得砍伐山林,以维护草木生长。商代统治者鼓励人们在房前屋后栽花植树。
周代有专门掌管植树护林的官方机构——“山虞”和“林衡”。《周礼》里说,朝廷把树当宝贝,“凡窃木者有刑罚”。
古时盛行土葬,人死后得装进棺材下葬。为了动员群众多植树,周王朝规定“凡宅不毛者有里布”“不树者无椁”。“里布”是货币,“椁”是套在棺材外面的大棺材。这就是说,要是门前没棵树,不但活着时得交重税,死了还不能厚葬——棺椁通常是用木材打造的,年轻时不好好种树,老了连造棺材的木料都没有!
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谁还敢不种树?于是,大伙儿加油植树,东周王城洛阳草木蓊郁,欣欣向荣。
洛城之外,各诸侯国的植树活动也搞得有声有色。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,打得你死我活,却也没忘种树。齐国名相管仲直接把护树拔高到了治国高度,说是守不住山林的君王没资格当君王。为了鼓励老百姓多种树,他还推出了令人咂舌的奖励措施:“民之能树艺者,置之黄金一斤,直食八石。”啧啧,一斤黄金啊!
真可谓,发家致富不是梦,少发牢骚多种树!
万万不可毁驿树
历代统治者但凡不糊涂,无不鼓励植树造林。
秦代在“高速公路”秦直道两旁种行道树。汉代皇帝下诏鼓励民众多种树。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,下达了硬性种树指标,给男夫分地,规定其至少“种桑五十树,枣五株,榆三株”。
隋炀帝也是“种树达人”。他迁都洛阳后,不但亲率众臣种树,还给民间的“植树标兵”发补贴——每种活一棵柳树,官府赏细绢一匹。
唐宋时期的“植树标兵”更是数不胜数,上至天子下到庶民皆爱种树。官府动员群众在道路两旁种行道树,定时养护,随时补栽。洛阳汉子赵匡胤当上宋朝开国皇帝后,规定垦荒植树者可免缴田租,植树成绩出色的官吏可升职加薪。
明清时期,城乡植树蔚然成风,驿道两旁多有行道树。
古时的驿道是土路,车马经过,尘土飞扬。种树可吸附尘埃、荫蔽行人,还可稳固路基,免得雨水冲毁道路,因此官府很重视驿道绿化。唐朝规定,毁驿树者打50大板。
隋唐时期,洛阳驿道四通八达,官差、商队、镖车、赶考学子络绎不绝。驿道上种的多是槐树、柳树、松柏,形态美,好成活;也有桃树、李树,果实成熟季节,行人可以摘果子吃。
槐树高大茂密,被尊为“官槐”。白居易有诗云:“轻衣稳马槐阴路,渐近东来渐少尘。”说的是越往洛阳走,道路绿化越好,可见植树这事儿洛阳一直搞得不赖。
青山见我应如是
白居易是不折不扣的“植树标兵”。他平生有两大爱好,一个是写诗,一个是种树,“每日领童仆,荷锄仍决渠”,走到哪儿种到哪儿。
老白在忠州(今重庆一带)工作时,见城东山坡上光秃秃的,马上“持钱买花树,城东坡上栽”;当杭州刺史时,带头在西湖上筑起长堤,栽种柳树,世人美其名曰“白堤”。
年纪大了之后,老白退居二线,定居洛阳履道里,种树种得更起劲儿了,“平旦领仆使,乘春亲指挥,移花夹暖室,徙竹覆寒池”,春天领着家丁大力植树,忙活得出了一身汗。
宋代大文豪苏轼也是“植树标兵”。他把白居易当偶像,自号“东坡”,也在“东坡”上开荒植树,写了不少种树心得。后来他去杭州当官,又在西湖堤上种树,打造了醉人的“苏堤春晓”美景。
宋代的辛弃疾老来举杯独酌,叹知音寥寥,幸有青山: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。”说句题外话,有树方才有青山,无树那就是荒山——不多种几棵树,老了连青山都没得看!(洛报融媒·洛阳网记者 张丽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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